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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知名作家白忠德散文专版

 

  白忠德简介

  白忠德,1971年生,陕西佛坪人,西安财经学院副教授,渭南师范学院客座教授,陕西省大秦岭文化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协第三届签约作家,西安市文联第二届签约作家,西安市碑林区作协副主席。作品散见于中国大陆、台湾、瑞典、美国、加拿大等国家和地区的30多家报刊,出版散文集《摘朵迎春花送你》、《回望农民》、《佛坪等你来》(合著)、《我的秦岭邻居》、《斯世佛坪》;并有作品获奖,入选人教版语文辅导教材。

  

  

  请善待我们的动物朋友

  白忠德

  我庆幸自己生长在秦岭深处一个叫佛坪的地方,我也庆幸年纪很小的时候便能接触到好些动物朋友。

  野鸡、锦鸡、杜鹃、竹鸡、画眉、斑鸠,是我小时常见的,听着它们的歌声,看着它们嬉戏,我就像一棵小树不知不觉长大了。夏夜,秧田里传来一阵阵高高低低、或急骤或舒缓的蛙鸣,我早已习以为常,但那夜半大公鸡的一声啼鸣,竟使我莫名振奋。我在山上放牛时经常被野鸡吓一跳,走过丛林或灌丛时,它会突然从里面扑腾腾飞出来,边飞边发出“咯咯咯”的叫声和两翅“扑扑扑”的鼓动声。野鸡比家鸡略小,尾巴却长得多,雄鸟羽色华丽,善于奔跑藏匿。野鸡,现在是被冤枉了,可我们那里依然这么称呼,几乎没谁知道它那好听的学名——环颈雉。那时锦鸡多得很,对面山坡那片松树林里,到处活跃着它们灵巧的身影,雄鸡羽毛是艳红伴着金黄,夹在一群麻褐色的雌鸡中间格外显眼。我们那里把杜鹃鸟称为“阳雀”,“贵——贵阳”、“贵——贵阳”,能不知倦怠地叫个通宵,常常把我听得心里发酸,生出些薄薄的凄凉。“竹半斤毛四两”,意思是说竹鸡重半斤,毛老鼠——松鼠的俗称,有四两重。竹鸡有多重我没有验证过,可我知道它的个头要比家鸡小,常年生活在竹林和灌木丛,麻褐色饰着红色斑点,没有野鸡胆大,远远地发现人,就急忙躲起来。我是惊讶于它们的鸣叫,何以能预知天气的变化。竹鸡似乎喜欢沉默,一旦“天作怪”、“天作怪”地喊叫起来,第二天肯定变天下雨。

  至于兔子、麂子、野猪,就在我家周围山上活动,还时常蹿到地里吃庄稼。雄野猪最是胆大,竟然偷偷溜进村子,与家养母猪“偷情”,让母猪生出些长相丑陋却不染瘟病的小家伙。早先主人还惊异,没有给母猪配种,怎么能下仔呢。有见识的老人就说,那是野公猪干的“好事”。

  后来,我在佛坪的光头山、药子梁、大古坪见识了“秦岭四宝”,便惊叹于大熊猫的绵里藏针、金丝猴的精灵敏锐、羚牛的刚健持重、朱鹮的矫捷高贵。它们的存在,是一首首传承历史、延续自然、高贵生命的诗歌,让我诵读,沉醉其间。

  还是在这片高山密林,我见到了鬣羚、斑羚、林麝、麂子、刺猬、秃鹫、金雕,以及各种色彩丰富、或呆笨或聪慧的雉鸡……而秦岭有陆生脊椎动物754种,我竟然拥有这么多的动物朋友,真是件自豪不过的事。

  大学毕业后,就在古城一所高校谋生,还能经常见识麻雀、鸽子,春夏季节有一些候鸟,远远地也能听到“咕咕—等”的鸣叫。西安是座大都市,人众车多,雾霾悬空,近些年却重视植树造林,引来这些可爱的曾一度消失的鸟儿,便觉得自己很幸运。

  动物是我的邻居和朋友,曾经与我朝夕相处,而今和我同居一城,是我生命中的一份子。然而,我对这些朋友又了解多少呢?大约是在2003年“非典”以后,我开始有意识地将目光投向秦岭,瞩目佛坪,书写我眼里心里的动物朋友,以一颗平等真诚之心,与他们交流谈心,倾听记录他们的前世今生、喜怒哀乐。

  人类和所有生物共同享有这个星球,曾经相依相存,共同面对大自然的残酷和挑战。然而,有一天人类的技能大大超出一切其他生物,占据了全部优势。动物成了被支配、被掠夺的对象,它们的生存及其命运就不再是自己的事情,更取决于人类的态度和行动。我们曾疯狂捕杀动物,满足自己不断膨胀的欲望;我们也曾大规模开荒种地、建房修路,把动物逼到狭窄偏僻荒寒的地方。这些年,我经常看一些动物类节目,目睹着动物世界的血腥残忍,然而它们的残杀和劫掠仅仅以吃饱为准,绝不滥杀和无谓占有,倒是我们人类强大到疯狂的地步,能制造一切,从流言蜚语到试管婴儿,甚至将来可能会面世的克隆人;也能毁灭一切,使地球上每小时毁灭一个物种,而人类制造的核武器更是能把地球毁掉几十次。

  我是经常深入秦岭,遭遇过羚牛、黑熊、野猪这些凶猛的动物,往往有惊无险。我的经历告诉自己:动物并不可怕,只要你熟悉它,尊重它,敬畏它,它就同你亲近友好,做出牺牲,为你奉献。

  秦岭,是野生动物最后的一片生存净土,却并非它们的天堂,因为影响威胁其生存的因素依然存在。有一天,当秦岭动物都消失的时候,我们人类不知将面临什么样的灭顶之灾。这绝非夸张吓人之辞。瘟疫曾经毁灭掉古罗马帝国,而地震、海啸、洪水更是能吞噬一切……

  为了我们自己,请善待秦岭的动物朋友吧!

  

  

  今生,走不出这片土地

  白忠德

  多年以后,我才意识到作为故乡存在的佛坪于我而言是多么重要。

  佛坪是我地理意义上的故乡,我在那里生活、学习过23年。她就躺在“中国龙脉”秦岭南麓中段,享受着秦岭带来的温润气候、旖旎风光、丰饶物产、珍稀物种,有着清凉的四季、俊秀多姿的山、柔美婀娜的水、醇厚朴质的民风、名贵稀有的动物。单是逍遥游玩于竹林的大熊猫,便让外地人羡慕得不得了。这里是国宝熊猫野外分布密度最大、可遇见率最高的地区,不仅有黑白妆,还有珍奇罕见的彩色妆。

  那是一方美丽的土地,一方让人无法割舍的土地。我把生命的根留在那里,佛坪成了我的情感故乡。我就好比一只风筝,无论飘得多远,都被那根长长的线维系着。那根线,便是由对于故乡浓浓的爱拧结而成的。我对故乡的爱,就像一个虔诚的伊斯兰教徒对待圣地麦加,是常人所无法理解的。

  大学毕业后留在西安,每年寒暑假都要回去,甚至刚刚结婚添了孩子也要独自回老家过年,妻子很是不解,轻则埋怨重则吵骂。后来我也觉出做得有些过分,过年不回了,却增加了平时的回家次数。看望父母,拜访朋友,聆听鸟鸣,探访熊猫,感受刮过头顶的风,仰望飘过身边的云。

  这些年我在尽力为家乡做点事:曾就文艺事业的发展给政府网站“县长信箱”提过建议,还激动不已地写下博文《关爱佛坪》:“……诚如‘县长信箱’所言,我就是在行使公民的建议权。这是我第一次正式行使这一公民权利,以为很有意义,是以为记。”也通过《回望农民》的反响,为佛坪中学牵线建起迎春花书舍、迎春花助学基金,所捐书和钱不多,却是对母校的一种回报。后来又为老家初中及一个行政部门各捐出数百册图书。还帮助过几个文学青年和困难乡友,给家乡“6·9”洪灾捐过半个月工资。再是承担《佛坪等你来》的部分撰写、编辑、出版及宣传任务。这本书成为佛坪旅游的一张名片,引来社会各界的广泛瞩目。

  我是想尽自己的力量为家乡的建设添一块砖加一页瓦。这样的愿望后来便落实在我的嘴边和笔端。我是见缝插针地向人推介故乡,说佛坪人家没兴趣,可国宝熊猫的名声扬得很远,传到七大洲五大洋。于是就打“熊猫牌”,把佛坪与熊猫串连起来:“有一百多只呢,全世界才一千多只……”果然有效,立马吊足听者的胃口,惹得他们想去一睹尊容。大约2003年“非典”以后,我有意识把目光转向秦岭,把笔头触及佛坪。一些读者看过我的文章后按图索骥来到这里,欣赏秦岭风光,观看熊猫、金丝猴,品尝地方小吃。他们竟也喜欢上这片土地,没人说我瞎吹胡写,没人说过后悔白来,还有人说要把灵魂安妥于此。作为一个业余文学爱好者,一个过分看重精神家园、时刻惦念故乡的游子,还有比这更大的满足和荣耀吗?

  更多的时候,我是在异乡回忆、想象、梦呓佛坪,并把这些回忆、想象、梦呓变成文字。最初是随意的不自觉的,慢慢变得刻意而自觉,一个文学的故乡渐渐浮现出来。

  作家与其故乡有着密切而掰不开的关系,大多数作家都有自己生活的根、创作的根,福克纳的约克纳帕塔法、沈从文的湘西、贾平凹的商州、路遥的陕北、莫言的高密东北乡。这些地方成就了作家,作家们的文字也使这些地方扬名天下。

  文学是源自内心的甘冽泉水。只有瞄准熟悉的人与事、情与景,才能动真情不虚浮,发乎心而力道足,写出属于自己的句子与感受。我把创作的根扎在佛坪,既出自对故乡的眷恋,也源自故乡的独特魅力。故乡的人事,故乡的山水,故乡的动物,是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绝的宝藏和富矿。这些年以秦岭佛坪为素材创作出20多万字,海内外发表40多篇,获过全国奖,入选初中语文辅导教材,由此跻身西安市文联、陕西省作协签约作家行列,受聘渭南师范学院客座教授。这是故乡给予我的馈赠,帮着我圆了文学梦,可我的文字能把故乡的美名播撒出去吗?所幸最近要出版的两本书,会对故乡起到一点点助推,算是些许微薄的回馈。

  人人都有一个地理故乡,却非所有人都有情感故乡,也只是作家才有文学故乡,且只存于部分作家的心底。

  这么说来,我是多么的幸运,竟然同时拥有三个故乡,难道不是天底下最富足的人吗?

  我想,唯有加倍地爱护珍惜故乡,才对得起故乡给予我的一切。我也只有把故乡存放在心灵最深处,让她成为我疗伤的一剂良药、抚慰灵魂的一缕暖意、精神跃升的一方高地。想着那里,笔触到那里,便能消解挫败绝望荒寒,恪守尊严道义博爱,眺望夸父、西西弗斯越过地平线的背影。

  我在为故乡做事,回忆、书写时激活了自己,高贵了自己,净化了自己。

  这辈子,我是走不出这片土地了!

     

  敬畏太白山

  白忠德

  我摘了太白山的一朵云,把它带回家,夹进书里,作了书签。我一页页地读书,就是在一次次地走近太白山。

  我是在秦岭的怀抱里长大的,却在很长一段时期不知道秦岭,却早早地知道了太白山。爷爷那时常给我们讲太白山,说是打猎的人、挖药的人进山前要焚香敬太白神、药王爷,祈求神灵保佑;要把岩石称“胡基”,把风称“霎霎”。如若不敬奉,或心怀不诚,或存有贪婪邪念,不说特有术语,立时狂风大作,浓雾弥漫,滚木礌石,轻者迷路寸步难行,重则有去无回丢了性命。爷爷是把太白山挂在嘴上,经常唠叨。年幼的我出于好奇,出于胆怯,出于知识的贫瘠,一下子记住了太白山。

  后来上初中学习中国地理,才知道秦岭,知道太白山是秦岭主峰,遂对秦岭刮目相看。朦胧神秘的的太白山也在我的大脑里鲜活生动起来。

  太白山是一座文化的山,一座宗教的山,一座灵性的山,一座朝圣的山。李白、杜甫、白居易、韩愈、柳宗元,在此留下千古名句。大儒张载仰望攀登太白山,顿悟思考,开创一代关学。大熊猫、金丝猴等众多世界知名的动物齐聚于此,太白草药更是广为传扬。生命的大气息、大气象让我惊异。如果说秦岭是中华民族的父亲山,太白山便是父亲山中最为优秀、最为博大、最为深邃的儿子,吸纳孕育着秦岭的精华和龙脉。秦岭的大美、秦岭的神韵、秦岭的旷远,吸引着国内外的游客、科考者、探险者前来探访朝圣、荡涤心灵,完成一次精神的飞升与净化。

  多少次的仰慕,多少次的心仪,多少次的膜拜,终于成就了这次太白山之旅。怀着虔敬,怀着卑微,走进太白山,把我的心、我的眼、我的耳溶进太白山。听鸟儿啁啾、白云滑过蓝天的声音,看斑斓五彩的秋叶、山顶的积雪、翱翔的苍鹰、悠闲的松鼠,想象着姜子牙封神、苏轼祈雨、孙思邈寻药,感知太白山的厚重宽广与神性犷美。

  登临祈雨台,我开始感到胸闷气短腿软,有朋友劝我别上了,休息一会儿返回。我却执拗地要抵达目的地——天圆地方。刚刚十月底,山下的汤峪并不冷,穿个衬衫,上板寺却开始飘起雪花。我这么坚持,是想感受太白山的南北风貌,又想体验雪中登山的浪漫。

  这儿离天圆地方的直线距离也就几百米。我走一程歇一阵,大口大口地吸气,让急剧跳动的心缓下来。终于爬到天圆地方,哪知我们的脚步跑不过浓雾,山山岭岭已被它遮个严严实实,啥也看不见了。周围是悬崖,吓得我不敢动弹。匆忙拍照留念,开始返程。

  回到下板寺停车处,刚才登山的反应没有了,却出现了头疼。休息了半小时,人到齐了,遂登车返回。行了不足半小时,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导游把我从最后一排调到了第一排他的座位,又给我的肚脐眼贴了防晕贴,我还是吐了,吐在塑料袋里,又下车去吐。感觉好一些了,昏昏沉沉地睡去。快到汤峪时又开始呕吐,导游说还有十几分钟到达。这十几分钟是我人生中最为漫长的十几分钟,我在心里默念着:车快一点,再快一点!煎熬着回到宾馆,冲进卫生间,又开始呕吐,却只有红殷殷的东西,也许是震坏了喉咙里的毛细血管。

  衣服裤子都没脱,就那么瘫在床上,随手拉个被子盖上,把头捂得严严的。像一条死蛇,一动也不动地躺着,头痛得像要爆炸似的。大脑却异常活跃起来,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要强与执拗没有了意义,在大山面前的贪婪和攫取,是要犯致命错误的;也突然理解了爷爷言及太白山时的圣洁与肃穆。那些挖药人、打猎人、探险者一拨拨迷路,甚至丢掉性命。原来他们与我一样,缺乏对这座山的敬畏和尊重,只想着从这里索取占有,乃至征服。

  人类是虚妄的,人类也是微小的。太白山以一种无情甚至有些极端的方式惩罚教育着我们,让我们懂得对一座山的谦卑,懂得对一座山的敬畏。

  我摘了太白山的一朵云,把它带回家,夹进书里,作了书签。我一页页地读书,就是在一遍遍地朝圣太白山,敬畏太白山!

  

  

  

  

 

【作者:白忠德】  【发表时间:2015/5/28】  【打印本页】  【关闭窗口】  【浏览1713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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