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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精短小说》顾问陈忠实专版

各界人士悼念陈忠实 习近平胡锦涛等送花圈(图)

设立在陕西省作协院内的陈忠实先生灵堂

 

 

   习近平等中央领导送来的花圈4月29日,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陈忠实,因病在西安某医院去世,享年73岁。陈忠实先生的吊唁场所设在西安市建国路省作家协会大院内。4月30日上午8时开始,不断有各界人士前往悼念缅怀先生,有陈忠实的生前好友,还有很多与先生素未谋面的读者,有的人手捧白菊花默默不语。

据现场照片显示,陈忠实生前工作过的作协大院已被花圈花篮摆满,习近平刘云山王岐山栗战书赵乐际刘奇葆等中央领导送来花圈,胡锦涛、曾庆红等老同志送的花圈也依次摆在现场。

 

另据华商报,前来吊唁的许还山、贠恩凤等陕西省文艺界老艺术家都是陈忠实的生前好友。今年78岁的许还山在吊唁时满眼含泪,情绪激动的他感叹忠实走得太突然。与此同时,还有很多文学爱好者,在吊唁现场充满激情地朗诵诗词,以此表达对先生的怀念。

“忠于人民忠于生活忠诚觅得原上鹿;实为楷模实为经典实绩赢得举世名”,在作协大院摆满的花圈旁,文艺界人士书写的大量书法作品悬挂在一起,寄托着大家对陈忠实先生的思念。“一双锐目将人世百态尽刻白鹿原;千秋巨著赢景仰万方凝铸春秋笔”,这是著名书法家王定成先生在得知陈忠实故去的消息后,痛悼陈忠实先生时挥毫写下的一幅挽联。

母校组织学生追思前辈

昨日上午9时许,20余名身着浅蓝色校服的学生,排着整齐的队伍出现在省作协大院里。由于赶来悼念陈忠实的各界人士较多,学生们默默地等候在会场外,10分钟后,在老师的带领下,他们分两批排队进场,向先生遗像三鞠躬。

据带队的老师讲,他们是陈忠实母校西安市第三十四中学的师生代表,特意赶来悼念缅怀老校友、老前辈。第三十四中学位于东郊灞河旁,路途较远,师生代表早上7点多便集合出发,生怕路上堵车来晚了。

陈忠实是第三十四中学最卓有成就的老校友之一,虽然陈老从学校高中毕业已经54年之久,但他当年在校期间和一些文学爱好者创办的“春芽文学社”,至今一直传承下来,也就是现在的“春柳文学社”,影响着一代代热爱文学的学生。据带队老师讲,当陈老病逝的噩耗传到第三十四中学时,广大师生,尤其是“春柳文学社”的师生们悲痛不已。大家一定要赶来悼念陈老,同时参观陈老生前工作过的省作协大院,这在爱好文学的中学生心中就是文学殿堂。

送别陈忠实

                                                      陈 彦

     都知道他要走了,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因为工作原因,我与这件事情保持着密切联系。在最后三天,我见证了先生的痛苦;见证了先生的从容;见证了先生的安详;也见证了先生的顽强,不,可以说是钢铁一般的意志;更见证了先生对美好生命的留恋。

  先生是去年这个时候查出舌癌的,整整一年时间,开始先生有些大意,一直当是口腔溃疡,只吃些维生素或消炎片之类的东西,家里人看没效果,才催着他去检查的。没想到,一查出来,就是这样的结果,并且已到晚期。但先生始终很淡定,也很配合医生的治疗。什么手段都用了,从我接触西京医院的医护人员看,他们对先生也是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的。成立医疗小组,想着法子治,中途也有转机,但后来,还是出现扩散,甚至肺部都有转移,一步步,就把一个善良老人逼向了绝境。春节时,我还陪同陕西省委常委、宣传部部长梁桂同志去看望他,虽然脸部下方有些浮肿,头发也基本全白,但整个精神还算硬朗,说话多有不清晰的字句,可内容表述依然完整坚定。甚至比我前几次去医院探望,更显出一种挺过来的生命晴朗。谁知几个月后的今天,他到底还是走了,竟然走得那样匆忙。

  4月27日,我听说先生昨晚突然吐血,病情出现危机,我和省作协书记黄道峻同志早上就去看望,得知当天早晨又吐了一次血,并且量很大。我们见先生时,已经暂时平稳下来,我坐在床边,拉着先生的手,虽然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但还依然有些力量,我拉着他,他也拉着我,还说了一会儿话。他只用表情回答着一切,有几次似乎想说,但一提气,发现发不出声,就那样慈祥地看着我。那里边有一种生命的淡定,但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助、无奈。死神已紧紧攫住了他的咽喉,我吻了吻他的手背,害怕眼泪掉下来,就低着头离开了。我们到医务室,开了个简短的会议,主治医生宁晓瑄介绍了病情,她一再讲,先生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吐血是因为扩散的癌细胞破裂造成的,先生的左肺已停止工作,剩下半边肺叶,随时都有被血淹呛窒息的可能。我一再问生命可能的限期,宁大夫也一再肯定地说:随时。

  我立即给梁桂同志打了电话,报告了先生病情恶化的情况,道峻也立即向中国作协做了汇报。下午5点多,省委书记娄勤俭、省长胡和平在省委常委刘小燕、梁桂的陪同下,从省人代会现场直接赶到医院,看望了先生,听取了医疗小组的汇报,并作出具体安排要求。此前,他们都为先生的治疗,多次作过指示,并解决了具体问题。这天晚上,医院再次为先生做了气管切开术。我跟道峻离开时给家属交待说,一旦有紧急情况,立即给我们打电话,不管什么时候。

  凌晨3点45分,手机突然响了,我浑身一怔,立即抓过来,一看,是先生的二女儿陈勉力打来的,说先生又吐血,正在抢救。我立即爬起来赶到医院。道峻也到了。这时先生已暂时平稳下来,不停地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许多句子和字迹都不太清晰,有的句子压着句子,字压着字,能看清的,大意是对家里人的一种交待,还有几个字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生命活跃期……”(前边的实在辨认不清)先生此时在思考什么呢?“生命”,“活跃期”,这个“活跃期”是什么意思呢?他心底到底“活跃”着一种什么意识与思维呢?我感觉他既是糊涂的,也是清醒的,大脑深处,甚至有一种特别的清醒,只可惜已经表达不出来了,瘦弱的双手,勉强在家人的帮助下,不停地写着,写着……这个动作,这种状态甚至持续了很久。后来,是在先生夫人和儿女的一再劝告下,才把写作停止下来,有一阵,甚至还暂时进入了休眠状态。

  28日中午11点钟,中国作协党组书记钱小芊也专程从北京赶来看望先生,先生神智依然清醒,钱小芊书记与他交流时,他不断用可能表达出来的手势、表情,表示着感谢的意思。贾平凹悄声跟我说:“看见老陈这个样子,我心里突然感到一阵锥痛,瘦干了!”这天下午,医疗小组做了最后的努力,进行了支气管动脉栓塞手术,西京医院院长熊利泽给钱小芊、梁桂同志介绍说,如果能够把破裂的血管栓塞住,陈忠实先生的生命还有可能存活一段时间。省保健局的领导,以及四医大校长、政委,西京医院院长、政委,都参与了抢救工作。

  实在不幸的是,4月29日早晨7点45分,先生还是因再一次癌细胞破裂,痛苦地离开了人世。我跟道峻8点零几分赶到医院,抢救已经结束。医生说:很快,几乎没有多少预兆,突然一咯血,造成逆血,人就走了。头天晚上10点钟,我还给家属打了电话,家属说,手术后还算平稳,因为手术是微创,病人几乎没有多少痛苦。我们想着先生是应该有个生命的缓冲期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简直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在先生病重期间,陕西以及北京的很多宣传部门、文艺界领导、作家、评论家、艺术家,都多次过问先生的病情,先生始终不让探视,充分显示了先生素来低调、质朴、平和的做人风格,他永远都是只愿帮助别人,而不愿麻烦别人。他的这种作风也影响了家人。在他患病的这一年时间里,无论我们问有什么困难,更多领导问有什么要求,家人的回答永远都只是两个字:没有。我要求他们随时把先生的病情告诉我们,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从来不会打电话。他们的眼神,他们一切的一切,都只集中在亲人病痛的痊愈上。连医生护士都说,陈老师非常好,普通得就跟任何一个普通病人一样,非常配合我们,也非常顽强。

  多少人想看望病中的先生,一来先生不愿麻烦别人,二来身体也的确撑持不住。如果让探视,那就一定是车水马龙的场面,医院的医疗秩序会被打破,病人也受不了,因此,很多人就只能深深遗憾着,无缘见先生最后一面。

  因为工作关系,受梁桂同志委托,我们伴随先生度过了最后三天。我跟道峻陪着家属,从病房给先生穿衣服,到最后扶灵送上殡仪车,手脚不住地颤抖,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怆。但我觉得自己是有幸的,有幸伴随一颗伟大的灵魂走完生命的最后几步,这是我一生从事文学艺术事业中最荣光的一件事。

  一个民族优秀的书记员走了,我突然感到一种大地的空寂,尽管西京医院人山人海,甚至半夜三点多,排队挂号的人流还络绎不绝。在先生推车通过的电梯、路道、厅堂,我们行走甚至要贴身收腹,但还是感到一种巨大的空旷与寂寥。

  在等待殡仪车的那一个小时里,我始终在回想与先生接触的这几十年,先生对文学晚辈的提携呵护,我想我跟每个文学晚辈的感受是一样的。他对文学的贡献,不仅仅是一本堪称“高峰”的《白鹿原》,更有对陕西文学艺术繁荣发展整体推进的呕心沥血。他是在以自身的创作高度和人格、人品高度,有形无形地雕塑着这个文化大省的具体形象,以及它的宽度、厚度与高度,有他在,我们会感到自信、骄傲、踏实、有底气,先生忽然在一个清晨,一个近千万人口的城市刚刚醒来的时候撒手而去,我们顿时感到一种生命与事业的虚空与轻飘。他是上天不可能再创造出来的那个人,他的离去,是一座高峰的崩塌,是一颗星辰的坠落,是一个时代永远也无法医治的巨痛。

  在先生推车缓缓通过医院大厅、医院走廊、医院车库、医院大门时,所有忙碌的人,大概都已经从微信、短信上,知道了先生在这个医院病逝的消息,但他们不知道,一个时代的巨人,像一个普通老人一样,在走过了他74岁的生命旅程后,正平和、安详地从他们身边悄无声息地经过。先生静静地躺着,一切病痛都在最后时刻全然冰释,脸上留下的,是十分慈祥、周正的样貌。无论身边怎么喧嚣,先生的安静,都让我想起海明威墓志上的那句著名的话:“恕我不起来了!”

  先生走了,但这支思想火炬、这支文学火炬、这支生命人格火炬,这支民族精神火炬,将永远不熄!

        作者系陕西省委宣传部副部长。

 

悼念陈忠实先生文

“他个子高,腰板儿挺的直,他人品好,在哪儿都是人民的骄傲!”

  “忠魂千古白鹿原上正气浩然

  实诚百年厚土黄天日月可鉴”。

  这是今天早上惊闻作家陈忠实病逝的消息后,才写的几个字和一幅联子。发到微信朋友圈后,很多朋友转载了。我没有很多人表现的那样悲痛,只是忽然有种失落,迷茫。生命因为无常,才有了很多精彩,不用去挽留,忘不掉的都是精髓。我与陈忠实先生没有过交集,因为我从不刻意的去追求,但这不能阻挡我对伟大者的崇敬,对小说《白鹿原》的热爱,对他所承载的思想精神的赞颂。

  我很少买书,尤其是当代小说,十几年前,我买了《白鹿原》。几年之内,看了四五遍,每一次阅读,都能让我精神亢奋,心灵震撼。文字魅力到极致,能让人癫狂,能让人与其一齐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打杀叫喊,这就是共鸣。这还不够,它所呈现的某种精神,能让人永久追随,情感抛却,它不是宗教经文,但他就是教化了人的灵魂,令无数的生命皈依在这一片厚土黄原。从2012年起,每一年的春节后,我都会独自在白鹿原上走一走,我就想在春风已起,寒意犹在的时候,感受着古老的厚重,踏着枯草站在高处,举目四望,放声呐喊,然后我就一身轻快,奔跑游荡。我觉着,生活中的力量都来自于精神,精神不空,生命才能长存,有了精神,才可以战无不胜,立于不败。白鹿原就有这样的气脉,陈忠实就有这股子劲头,他所表达的,正是他所挚爱和敬畏的,他的精神和言行一致的朝向古老传承的仁爱。因此,他干净的像白鹿,所到之处,都会灾消病祛,树绿花开。

  小说中的朱先生,他是儒家的化身,他能洞悉世事,掐指算面,他为迷茫者指路“学为好人”,他为善者明志著史,他痛恶军阀战争,处处为黎民着想,他甚至不惜生命,奔赴中条山。这是文人精神,英雄气概,这是关中硬汉,生冷倔强。他临死发白,实为化身白鹿,欲魂归山野。晶莹白雪,山中高士,他的生命与自然已浑然一体。这是陈忠实笔下的灵魂人物,我相信,这也是陈忠实的化身,他追求这样的生命历程。朱先生枕着著作而死,陈忠实生前也许诺创作一部垫棺的著作,这是精神,灵魂的一致。真是不易,在当下社会,像朱先生那样干净的存在,性灵的生活,得需要多么强大的定力和气度。陈先生显然已经做到了,他虽然满脸褶皱,可他精神鲜活,他内心波澜,生命壮阔,他是白鹿的化身,他是生命的神山。

  《白鹿原》中为朱先生送灵的队伍庞大,壮观,为《白鹿原》的作者陈忠实送行的队伍,也将是十里长街,万人空巷。他生而为人,死而成神,他将永久存活,为人敬仰!

  “自信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对青天”,这是黑娃送给朱先生的挽联,今天我也将此送给陈忠实先生。呜呼!哀哉!

  赵军鹏

  2016年4月29日

 

 

崇敬与怀念

杨波海

 

     忠于人民,忠于生活,忠诚觅得原上鹿;

     实为楷模,实为经典,实绩赢取举世名。

  这是429日,陈忠实老师去世的当天上午,我和杨焕亭老师受省作协之约为陈老师撰写的挽联,在治丧吊唁期间,悬挂于省作协大门两侧。

  其实,早在2002年,我就曾为陈忠实老师撰写过一副嵌名联“忠诚觅得原上鹿,实力赢取文魁名”。其后,这副联收录于20043月出版的我的诗集《生命情结》。

  我对陈忠实老师深怀崇敬。这崇敬源于我的学生时代。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一个渭北山区的孩子,喜好文学,但信息闭塞,无书可读,如饥似渴。那时,陕西日报秦岭副刊几乎成了我唯一的文学伊甸园,在这里,我经常能读到路遥、陈忠实、贾平凹、邹志安等著名作家的文学作品,特别是陈忠实老师和邹志安的小说,充满浓郁的乡土乡情,常常令我激动不已,久久回味,也激发了描写乡村生活的冲动。可以说,是陈忠实老师给了我最初的文学滋养。那时候我和他还是素不相识,天各一方,对陈老师,我只有心怀崇敬与神往。

  2002年初秋,老同学、作家王芳闻邀请我一起陪同陈忠实老师去杨凌一趟。能与久仰的陈老师相识并同行,我当然悦意,于是推掉一切杂事应酬,带着单位的车欣然前往。那天秋高气爽,阳光暖融融的,恰如我当时的心情。当我的双手紧紧握住陈老师老农一样厚实的大手时,我感受到了一股执著的力量。一旁的王芳闻向陈老师介绍了我的情况,当他得知我是一名国企负责人、同时又痴迷文学时,笑着对我说:“这样更好,企业创造物质财富,文学滋养精神品质。我记住了,杨波海,是个‘儒商’。” 面对陈老师,我只有崇敬,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有心里说,您才是我心目中的大儒啊!

  我们和杨凌的同志陪同陈老师游览了杨凌新区的几处景点,所到之处,陈老师总是认真地听取介绍,不时地颔首微笑,偶尔插上一两句话。其时,已是中国作协副主席、陕西省作协主席的他,没有居高临下,没有夸夸其谈,没有喧宾夺主,有的只是平易虔诚,惊讶赞叹,犹如一位逛新城的农家大哥。最后,杨凌同志提议让陈老师去渭河杨凌段新建的水上游乐园去体验一下。河水分流,蓄水成湖,水面辽阔,秋风吹过,微波荡漾。杨凌的同志力请陈老师坐坐快艇。我发现陈老师面有难色,小声说道:“这家伙太快咧,不稳,我有些怕……”杨凌的同志连声说不怕不怕,我们保护你。盛情难却,陈老师只得被簇拥着上了快艇。快艇本来在湖面上要飞驶两个来回,而陈老师只坐了一个来回,就喊着让快艇靠岸了,他的额头已冒出细汗,一屁股坐在岸边的水泥平台上,憨厚的笑着说:“这家伙像水上飞梭,太快咧。还是地上平稳。”这时,随行者纷纷要求和陈老师以渭河为背景合影,已经疲累的陈老师一一满足了大家的要求。与我随行的司机小张也想和陈老师合个影,陈老师欣然应允,一把拉过小张说:“你今天开车辛苦,出力的人么。”语气是那么的平和自然。我不禁联想到,陈老师,您就是在黄土地上负重耕耘的一头牛,坚韧,执着,沉稳,一步一个脚印。

  用完午餐,我们一行决定陪陈老师去永寿槐树林山庄游览。途中,陈老师在兴平市登门拜访一位知名老书法家,向对方 赠送了他的巨著《白鹿原》,欣赏了老书法家的碑帖拓片收藏和现场书法创作,当老书法家请求陈老师“留下墨宝”时,陈老师 谦恭地说:“不敢不敢,我那只是毛笔字,还没有进书法的门呢。”时任兴平市委书记闻讯后,带着电视台记者来采访,也被陈老师婉言谢绝了,在他看来,这是一次私人拜访,无需兴师动众。路过礼泉县城,陈老师忽然说要在县城他住的宾馆耽搁一会,原来刚才在途中,有几位读者带着《白鹿原》从河南赶来请他签名。他不顾行程紧急、旅途劳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在宾馆,陈老师为客人带来的数十本《白鹿原》一一签名,一笔一画,郑重其事,让我油然而生敬意。在他的心目中,“读者就是上帝”,“文学依然神圣”。这是他终生不渝的信仰和追求。

  那天晚上,我们和陈忠实老师一起住在永寿槐树林山庄的土窑洞里,皓月当空,万籁俱寂,我们与陈老师一起临窗共话明月。陈老师的言谈平实渊博,举止平易亲切,不仅让我颇受教益,而且令我更生敬意。这也是他为人为文的一贯风范。

  在这次陪陈老师游览间隙,我向他提出了一个冒昧的请求,请他给我正在编选的散文集《临窗听雨》题词。陈老师问我写什么内容,我说根据我的情况你看着写就是了。他又说:“不急,我回去后好好想想,要写就写好。”我想,这大概是一种婉言推辞吧!我与陈老师第一次见面,而且沾他的光游览了一圈,给他一根卷烟也没敬过,提出这个要求是不是太唐突了?谁知近一月后,他托王芳闻为我送来了精心书写的六尺整张的题词,写的是唐代张说的诗句:“通诗闻国政,讲易见天心。”这让我油然而生感激敬意的同时,不禁心生对陈老师的愧意。陈老师大家风范,高山仰止。

    我书架的《白鹿原》,是19936月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第一版第一次印刷的版本,即初版。书的扉页有我199385日即兴写的购书记:“此岁此书,震动文坛,评论界公认当代长篇小说创作“前无故书”。作为文坛中人,心倾慕至极,历经五六家书店,均告售完,终有幸在国棉一厂中学书店购得,喜不自胜,随记之。”这本《白鹿原》,我曾一字一句连续读过两遍,几年后又翻阅过一遍,每读每有收获,受益匪浅。2003214日,在一次文学活动中与陈忠实老师相遇,我特意请求他在这本《白鹿原》上签了名,从此更是视其为珍藏。

  我的案头上还有陈忠实老师的散文随笔集《凭什么活着——我的人生笔记》,封面上印着他的这段文字:“我唯一恳求上帝的,是给我一个清醒的大脑。而今天所有前来聚会的朋友和我的亲人,就是怀着上帝的意愿来和我握手的。”

  读着这段文字,凝视着封面上陈老师一脸沧桑的照片,我禁不住泪眼模糊,涕泪从横。上帝无言,陈老师,你就是我心目中的上帝!

  作为一名农家孩子、文坛无名之辈,我曾和陈老师握手,同行。如今他已驾鹤而去,我唯有将对他的怀念和崇敬,在心底永久珍藏……    (201651日于栖心斋)

  

  作者简介:杨波海,中国散文学会、楹联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协会员,陕西省楹联学会常务理事,咸阳市作协理事、市职工作协副主席、市楹联家协会主席,出版有散文集《临窗听雨》,诗集《生命情结》。

  

 文锁勤随笔

  一个文学大家的生命高度

  四月底的长安城,花红柳绿,洋槐花开的正盛,大街小巷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无法拒绝的香味。29日,陕西著名作家陈忠实因病逝世,整个陕西乃至中国文坛,都哭了。  

  当日,省作协所在地的高桂滋公馆,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有省上的党政领导、文学圈内大家名流、更有许多默默无闻的文学小青。而领导之中,中国作协党组书记钱小芊、省委书记娄勤俭、省长胡和平,在陈老临终前的探视和慰问,更将这一事件推向了一个普通人物,无法抵达和奢望的高度。那熙熙攘攘、川流不息自发吊唁的盛大场景,从一个侧面,说明了一个伟大人物、伟大品格和伟大精神对社会主流价值观的影响和认同。这种现象,更多地传递着普通民众对这个时代需要什么样的精神支撑的迫切诉求,体现了对丰碑人物的万般渴慕与敬重。

  陈老逝世当天,整个微信圈都在不停地刷屏。虽则内容有些重复,手法也如一人炮制。但那一刻,人们似乎彻底远离了日常生活中对恶搞段子的关注;对娱乐明星私生活探究的兴趣;对微信商圈炫购的狂热。许多人甚至都绞尽脑汁在微信圈里,暴晒自己即兴创作的诗词、挽联、祭文。一些朋友甚至放弃周末回家的团聚或出游的准备,启程西安,现场参加悼念和吊唁先生的活动。

  而在此事发端之初,网络与媒体即在第一时间,显示了极大地能量和优势。除了微信圈铺天盖地的消息汹涌而来,许多悼念和回忆性的文章,也像白鹿原上的洋槐花一样飘至而来。一股浓弥的悲气和久久不能散去的敬重,笼罩在微信圈中。吊唁现场的图片、挽联,来自各方的慰问信、吊唁电,和关于陈老最后告别仪式的具体时间、具体地点,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出现。陈彦、白描、李春平、和谷、高鸿、周瑄璞等省内著名作家,纷纷撰写文章,纪念和缅怀中国文坛这位伟大文学导师。光明日报、陕西日报、华商报等省内外媒体,也辟出版面,密集报道了先生逝世的消息和相关悼念活动的实况。

  或许,这是一个超乎想象的文学现象,也是一个值得深思挖掘的社会话题。数天来,回忆他的文章如雪花般的纷繁飘飞,关于陈忠实的逸闻轶事接踵而至,但在就他人格品质肯定、文学精神评价成为其中的两项主要话题。

  陈忠实为人质朴,待人和蔼可亲。就像他脚下这片厚厚的黄土,在文学界和父老乡亲眼里,具有浓浓的亲和力。先生崇尚“忠实”二字,他忠实于生养他的那片土地,当年曾离开食足衣丰的西安,蛰居老家白鹿原上,深深地扎根这片土地,上接天线,下接地气潜心创作白鹿原;他也忠实于热爱他的那一群读者,牺牲毕生宝贵的创作时间,骑着车子,穿着布鞋,为基层文学青年传经送宝,讲授真经;他更忠实于敬仰他的那一群的粉丝,放下艺术大家的高贵身段,不遗余力的为千余作者撰写评论,书稿序言,热心提携省内文学新秀。他身居文学艺术的巅峰,却虚怀若谷,勤勤恳恳,忠实做事,低调做人,勇敢的探索历史,发现真相。像一头耕耘在白鹿原上的老牛,在50多年的创作生涯里,潜心研究各种艺术流派,接纳一种信赖的学说,丰富自己,突破自我;在纷繁喧闹的生活见识里,选择自己,定位自己;在红尘滚滚的世俗日子里,独立发现,独立表达。先生以他独特的处世方式、人格魅力和文学精神,完成自己终生渴求追寻的生命高度,又创造了令人缅怀和追忆的许多不舍和惋惜,为我们这个社会铸就了一个奢侈而又高贵的精神向标。

  一部白鹿原千秋经典,五载灞柳居十年苦寒。正如陕西省委宣传部副部长、著名作家陈彦所说;陈忠实走了,但这支思想的火炬,文学的火炬,人格生命的火炬,民族精神的火炬,永远不熄。

  塬上千古存白鹿,人间自今无忠实。

  愿陈忠实先生在天堂安息!

  作者:陕西省崔家沟监狱 文锁勤

        文锁勤:陕西省崔家沟监狱干警。曾在《人民日报》、《中国文化报》、《当代文学》、《黄丝带》、《陕西文学界》、《当代青年》、《特殊园丁》、《警戒线》、《长安警苑》、《新叶》、《秦岭文学》、《秦岭印象》、《油脉》、《荆山》、《秦都》、《山泉》、《渭水》、《华原》、《华原风》、《西安日报》、《西安晚报》、《西部法制报》、《宝鸡日报》、《咸阳日报》、《汉中日报》、《金台观》、《印台文苑》、《汉风》等多种杂志发表小说、散文、诗作、报告文学作品。二十余短篇小说、散文作品被收录在《中国报告文学网》、《江山文学网》。散文《马 父亲》、《幸福像豆芽一样生长》被二十多家网站转载;散文《心仪瑶曲》曾荣获“美文天下”全国首届旅游散文大赛二等奖,并收录“美文天下”首届全国旅游散文大赛获奖作品选;散文《小河 村落 老人》曾荣获《华商网》首届散文大赛二等奖;诗作《浣衣女》等五首曾荣获陕西省首届职工文学大赛二等奖,、并收录陕西省首届职工文学作品大赛获奖作品选散文。散文《大年三十 父亲在等》荣获2015年陕西省职工作协散文作品比赛二等奖。

  

我和陈忠实老师的餐饮情缘

  2016年4月29日,不到八点接到数十条电话和短信,都是关于陈忠实老师辞世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在朋友圈发了【惊闻噩耗】今晨7:40左右,著名作家,茅盾文学奖获得者陈忠实,因病医治无效,于2016年4月29日7时45分在西安逝世,享年74......先生安息,一路走好,精神照耀后世;文坛悲伤,全体哀悼,杰作继承遗志;不到半天的时间,我的朋友圈大家都通过各种形式表示敬仰老人家的人格魅力和文学造诣。陈老师的辞世是中国文坛的重大损失,也是陕西文学界没有可补偿的损失”!

  2012年的秋天,有幸在几位文学老师引荐下说去见一位陕西的大作家,当时我还不知道去见谁。来到陈老师的工作室,敲开门映入眼前的是一位身穿一件褐色的夹克,身材高大典型的关中汉子,虽有些清瘦,但朴素而整洁。给人的感觉反差很大,说着地道的关中话,像普通农民那样打扮,不知道情况还以为是自己邻居的大伯。后来其它老师就给我介绍这就是长篇小说《自鹿原》的作者陈忠实老师。我对陈老师的了解也是《自鹿原》才开始有所了解,没想到今天有幸就能见到陈老师本人。当时我很紧张,和陈老师握了一下手,大家开始进入交谈,我马上返身去坐在一旁,不敢说话。

  没想到陈老师走到我跟前,拍了一下我肩膀,就与我交谈了起来,陈老师的谦和问候打动了我。这一下子打开我戒备,我说陈老师有个事情给您做个汇报,陈老师客气的说你说。我说我是渭南合阳,通过社会各界的不懈努力证明伊尹故里就在合阳。我作为一名做餐饮的合阳人,我有责任和义务去做点事情,但我的心里没有概念。希望您能指点一下迷津。陈老师对我说,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我很支持。做啥事只要是对着就去坚持。做啥事要把心沉下来…….虽然交流不多,我对我却牢记在心。事后我们互留了电话,陈老师说:他不会发短信,只会看短信。我说可以,有什么事情我会给您打过来。以后每到过节的时候,我都会给陈老师发一些祝福的短信,记得在2015年9月11日下午中国厨师节在渭南举行合阳作为分会场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发短信给陈老师:内容大概为:“陈老师您好!明年10月20日中国厨师节在我们老家合阳是分会场,还安排全国厨师公祭伊尹活动。如果您方便的话欢迎您来。伊尹李军。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陈老师给我回了电话说:向你们表示祝贺,我身体不方便,每天都在化疗,讲话有些不太方便。你有时间来我的工作室,我写上一副字作为厨师节的献礼。

  苍天无泪,白鹿无情。可惜这成为我和陈老师最后一次的通话,这个愿望再也不可能实现。今日也是陈忠实老师去世第七日,即是传统祭祀中的“头七”。用小文来缅怀陈老师、惊悉文坛噩耗传,忠实先生绝尘缘。灞桥山水同饮泣,独领风骚白鹿原。先生安息。

     作者简介:李军,男,陕西合阳人,国家职业营养师考评员、陕西伊尹协会会长、李军营养工作室总设计师、西安勺勺客餐饮管理服务公司安监总监。

 

 

  最为亲密困苦时

  ----画家李梅先生回忆陈忠实的青年时代

   

   

 

  姜兰芳  梁宏选

         白鹿原下的西李村,距离陈忠实的老家西蒋村不足五华里远。

  这几天,是陕西文坛最悲哀的时间,陈忠实的去世,给陕西文坛带来渗人骨髓的“倒春寒”。在李梅先生的老家会客室里,李梅老师讲了他与陈忠实先生的交往故事。这位七十高龄,满头银发,睿智慧明的陕西资深的美术界书画家,是陈忠实先生的发小,青年时代的同事,乡党,也是两人一路走过人生的好朋友。提起陈先生的去世,李梅老先生一脸哀恸和无限的感慨。

  李老回忆说,就在3月底的一天,他给陈忠实打去了一个电话,问候近况。陈忠实在电话里很无奈地说:“你打来电话,我很高兴。我也想见老朋友了。可惜,我不能见你,医生不让我会客。”

  李老哽咽地说,想不到,这是我和老陈最后的对话。我们从小在毛西村小学上学,以后在毛西公社当同事,在以后相处,写作,画画,乡党加朋友,亲密无间。不想,这竟是最后的诀别啊。

  西李村和西蒋村相距不到五里路,小时候,两人在一个小学读书,一块在白鹿原下戏耍,在灞河中游泳。李老8岁多就开始习字,作画,爱好文学。同样,陈忠实也和他有同样的爱好,找到一本连环画,一册精美的画册,一篇优美的文章,两人就凑到一起共同欣赏,讨论。尤其是陈忠实在蒋村小学和毛西中学当了老师之后,李老也安排在当时的毛西公社当电话员和负责公社广播宣传。于是,两人更是形影不离,愈发的亲密了。

  李老说:陈忠实农民出身,在村里啥活都干过,受过罪吃过苦。不管是当教师还是以后借调到公社当副书记,走到哪里,都是一顶烂草帽,一架破自行车,一个黄挎包。看到那辆破自行车,就知道陈忠实人在那里。白天繁重的工作和累人的农活,吃不饱肚子的伙食。到了晚上,别人倒头就呼呼大睡,累得不肯翻身。可是陈忠实却钻到煤油灯下,趴在破木板上写文章。当时他有“五个一”的雅号:一张纸,一支笔,一把扇,一根黑卷烟、一杯白开水。

   李老当场随口吟诵了陈忠实先生的《老愚公》以及《樱桃红了》片段,令人惊异他的好记性。“出门向南看,远见一幅幅的红伞,散落在白鹿原上。走进看去,透过那薄薄的皮儿,嫩嫩的肉儿,小小的核儿,樱桃愈发惹人了------”。李老说:这是陈忠实在1965年写的文章,后来发表在《西安晚报》上,也是他最喜爱的文章,过去都能背诵全文。现在七十多了,只记得大部分的段落。樱桃是白鹿原的特产,也是陈忠实先生最为自豪的家乡的象征。他曾写过多篇文章,赞美家乡的樱桃。每到一年的四五月份,白鹿原的樱桃就熟了,引来无数的游客,去樱桃沟采摘樱桃。今年的樱桃红了,可惜最喜爱它的人却走了-----

  李老回忆说,陈忠实人生最为困苦时就是在1968年当中学老师时候。那时候因为陈忠实的诚实憨厚,相信了别人,被揭发批斗上街游行,当时精神上受到沉重的打击,人生的信念也受到极大的挫折和摧毁。记得那是一个黄昏,在毛西卫生院的场畔一偏,当时的陈忠实精神缩萎,思想恍惚,站在一个枯井旁,不知想干什么。他看到陈忠实痛苦的背影,也极为同情和怜悯。他不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走到人生的末路。于是,就悄悄的绕到陈忠实的后面,一把抱住他,拉到一旁,两人相对而泣。对生活充满迷茫,对人生无比灰黯,但因为家庭,因为事业,因为理想和爱好,还得鼓起勇气,面对困境,互相打气,事情往好的方面想,明天或许稍好一些。

  李老记得有一天晚上,他已经睡着了。陈忠实却来回在屋子里打转,不肯睡觉。到了后半夜,陈忠实一把拉起他说:丢方吧,心里烦,睡不着,丢几盘方解解烦恼。于是,李老就陪着陈忠实丢起方来。丢方和下围棋差不多一样,是陕西人的一种民间游戏。或许是陈忠实心里有事,心不在焉,下了几盘之后,盘盘皆输,气得把粉笔画的方线一抹,树枝土块一扔,说:把他家的,人背了,啥都欺负人。

  方丢不成了,陈忠实就拿起自己写的文章给他念,边念边让他提意见。沉浸在自己的文章里,陈忠实的心情就好多了,不快的事情也就丢在一旁。

  1972年灞桥农田基本建设大会战,李老又和陈忠实在一起了。李老负责工地广播宣传,陈忠实负责采编稿件。九月份,关中下起了连阴雨,可是工作不能停摆。陈忠实穿着一双粗布鞋,泥里趟来趟去的,稠泥已经把鞋子穿帮,只有鞋帮处还有一片粘连在一起,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陈忠实回到工棚,实在走不成路了,脚还被咯得生疼,气得腿一抬,那鞋子就忽的一下,飞到棚子外面去了。从早上到下午,陈忠实忙得没有吃饭了。可是,灶上已经熄火收厨,没有饭菜了。陈忠实就从笼里摸出两个硬馒头,一根生葱,光脚走出棚子,消失在濛濛细雨当中。

  李老说,陈忠实这人,地道的陕西脾气,说干啥就一定要干到底,吃苦不算啥。他说自己笨,所以弄啥事就要认真。不能偷奸耍滑。记得陈忠实当了作协主席之后,他又一次让他给自己的画册题名。陈忠实说,自己要去北京开会,这会儿忙得不得了。过了几天,陈忠实打来电话要他去家里。在那里,就见到陈忠实已经写好了题词,几张纸上,写了几遍,横竖不一。陈忠实说,我不是书法家,写的字不好,多写几遍,你挑样子好一点的字拿出去,不要让人笑话。

  陈忠实回到西蒋村写《白鹿原》的时候,抽空就跑到李老的家里,两人东拉西谝,掏心窝子里的话。李老讲农村笑话,风俗土话,陈忠实就赶紧拿笔记下。李老画梅,陈忠实就指指点点,哪里需要添枝加花,题眉应当如何落款。《白鹿原》出版后火了,李老开玩笑说:你的《白鹿原》里,那些风俗土语句子,都是我给你说的,稿费应该分给我一些。陈忠实爽快的说:没问题。我们两是从小长大的,谁不知道谁啊?我是爱钱的人吗?

  我问李老:陈老师红了,出名当官了,你沾光了吗?

  李老呵呵一笑说:老陈那算什么官?典型的农民一个。虽然住在城里,人还是白鹿原人。谁求他办事,只要是他能做到的,一开口准行。

  2016年4月30日

  

敬祭陈忠实先生
        程忍
一骑白鹿上青天,
万亩道德种人间。
正气驾车出长安,
扛旗率队震文坛。
忠魂咏叹忧国事,
实斗呼吸览尘寰。
著作安枕坦荡去,
后来灞上少云烟。

 

悼念陈忠实


忠实潇洒去
读者捧遗篇
摹写山村事
情牵白鹿原
呕心甘沥血
吐气可疏肝
寒夜犹伏案
狂吸雪茄烟

 

寻找句子的人走了

——悼念陈忠实先生

 

 

  一声惊雷,响在四月,

  大地的嘴唇一阵哆嗦

  我不敢相信,路边的野草也一直在摇头

  你累了,拿不动写字的笔了

  松开了紧攥人间的双手

  不再戳破真相,不再指点迷津

  星星,月亮,万物还在

  漏洞百出的人间,从此与你无关

  白鹿原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雨水泡涨

  暴露出明晃晃的一句话,

  寻找属于自己的句子

  字字珠玑,在人间活蹦乱跳

  一次次,你拨开迷雾,找到属于你的句子

  此后,一茬一茬的人,在你的思想里结庐而居

 

【作者:新看点网】  【发表时间:2016/5/7】  【打印本页】  【关闭窗口】  【浏览1802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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