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历
王学柱,陕西省咸阳渭城人,1974年入伍到部队。原任中国酒泉卫星发射中心驻新疆某部政治部副主任,授予上校军衔。2000年转业后任陕西省咸阳市林业局副局长(正处)。在军营26年的生涯中,一直从事政工、宣传教育、文化新闻和文学艺术创作等项工作,两次荣立三等功。从1987年开始进行文学创作,曾在军内外各类大,中型报刊,杂志上发表短篇小说、散文和报告文学等作品数十万字,并多次获奖。系咸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精短小说研究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猎狗与战士(短篇小说)
王学柱
在我国西部昆仑山下的某国防科研试验部队工作近30年的一位老首长曾经说过:“我们不能忘记在这国防科研事业中一些普普通通的战士,他们在这非常平凡的岗位上黙黙无闻地工作着、奉献着。虽然他们的工作看起来不起眼,但却与祖国的国防科技事业紧密联系在一起的”。
当这支担负着我国弹着区测量和导弹残骸的搜索、回收部队,在每次完成导弹发射、再入段测量和导弹残骸的搜索、回收任务后,都要撤离回弹着区站营区休整待命。弹着区的临时住房、各种固定设施由留守的警卫战士负责看守。
看守工作任务重、责任重大。它必须保证整个弹着区一切设施的安全,防止驻地一些不法分子进行破坏或盗窃,使弹着区的一切固定设施始终保持良好的待命状态,随时等候测量部队进入场区,设备安装调试后能够开得动、联得上、测得准、报得快,顺利完成导弹再入段测量任务。所以,弹着区在部队撤离后的看守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
1974年12月13日17时15分,由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炮兵部队806团在山西某发射场区进行的“东风3号”导弹考核性试验取得圆满成功。在我国西部昆仑山下某弹着区执行导弹再入段测量任务 的某测量站的官兵们,在完成各项导弹跟踪测量和搜寻导弹残骸任务之后,已按上级有关要求撤离弹着区回营区休整待命。弹着区各种设施的安全工作由留守警卫战士王伟、李明同志负责看守。
为了保证弹着区指挥所的临时住房、各种设施和10多个测量点配套设施的安全,他们还把长期在弹着区饲养、一直陪伴战士看守弹着区的两条狗留了下来。
这两条狗是在某弹着区由战士精心饲养长大的,况且多次陪伴战士看守场区,执行试验任务,和战士们朝夕相处,又形影不离,在一块已经混的很熟了。因此,弹着区战士离不开猎狗,尤其是大部队撤离以后更是如此。它既能陪伴警卫战士查看弹着区各测量点的设施,确保场区一切设施和警卫战士人身安全,又能消除战士的寂寞,给战士的生活带来生机增加了更多色彩。所以战士们非常喜欢这两条猎狗。
狗,是嗅觉和听觉都非常灵敏、种类很多的哺乳动物。在很早很早以前,我们的祖先还是以捕猎为生的时候。当时,他们在森林里捕猎物时,抓到了一些四条腿、大嘴岔子、一张嘴叫唤就发出“汪汪”响的动物,后来人们把它叫做狗。这些狗被抓住以后,主人吃了他们的肉觉得比其他猎物的肉香,剥下皮披在身上竟然比鱼皮还防冷。于是主人就放弃捕其他猎物、在森林里四处寻找抓狗这有价值的猎物。他们有时一下子抓了很多,一时吃不完,就把狗和大马哈鱼放在一起。这些家伙嘴馋,常常偷吃大马哈鱼。这时,主人一气之下,将这些家伙绑在一起,他们连声叫饶,还落下几滴悔过的泪,主人也就心软了,原谅了它们。
有天夜里突然从原始森林里跑来了比狗的嘴岔子还长,鼻子还尖,尾巴还长的动物,后来人们把它们叫做狼,这些狼偷吃大马哈鱼时,拴在旁边的狗发现了,就“汪汪”一起叫唤起来,这叫声把人们惊醒了,狼也趁机逃跑了。
这时,人们感到这些狗对他们很有用处,就给狗松开绑绳,留下他们看守门户。狗也很感激的摇摇尾巴,舔着主人的靴子尖和手,表示一定好好的为主人效劳。从此以后主人就把狗作为他们的帮手,除留几条好狗看好家门外,还带着几条狗去捕猎。在捕猎物时,狗能把打住的猎物叼到主人跟前,还能站脚助威和追赶猎物,帮主人干活也非常卖力气。于是,主人就把捕到的猎物,捞出的大马哈鱼,都绑在狗身上,让狗驮着。这使主人腾出手省下力气,打到更多的猎物。后来,主人又用树枝编制成爬犁,人们把爬犁套在狗的脖子上拉着,狗就更卖力气了。有一天狗主动地叼住主人的衣襟,摇圆了尾巴,发出“汪汪”的叫声,这一套谄媚是对主人说:“请你坐在爬犁上,我们拉得动”。于是,就有了狗爬犁。这时,主人高兴极了,见狗拉东西猛出力而且身上不出汗,就把所有的打猎工具和捕的猎物全都放到狗爬犁上。狗明白主人的意图了,急的大声直叫,又张开嘴伸出冒热气的长舌头,跑得更欢了。这使主人长了见识,认为狗通人性,是懂得情理、善解人们之困的特殊动物。从此以后,人和狗就这样结下了缘分。
这次弹着区看守工作时间比较长,从试验任务结束大部队撤离场区到下次试验部队进入场区整整一年零四个月时间。因此,在弹着区看守的王伟、李明,按照部队看守的有关规定和要求,以两条猎狗为伴,努力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某弹着区距营区近200公里。营区每个月给弹着区看守人员送一次水和主、副食及报纸、信件等。平时除部队给他们配备的唯一半导体收音机陪伴之外,就是两条猎狗。为了取乐王伟和李明还给猎狗起了名字,把黄色的狗叫小黄,把黑色的狗叫小黑,小黄和小黑很听话,在主人查看各测量点时,它们跟随着形影不离,在主人到戈壁滩捡柴禾或打猎物黄莺和野兔时,它们帮着驮运或追赶黄莺、野兔,在主人回试验任务指挥所宿营地时,他们死守在门口,保证宿营地的安全。若是部队来车给场区送水和主、副食等东西时,它们就老远跑去迎接,还摇着尾巴“汪汪”不停的叫着。意思是对部队来人表示欢迎!若是陌生人或大漠的野兽串游到这里时,他们就挺身而出,在所不辞的冲上去,连叫带追的把他们赶跑。
在场区长期的生活中,王伟、李明和小黄、小黑建立了牢不可破的战斗友谊,谁也离不开谁。有一天凌晨时分,一阵猎狗的狂叫声把熟睡的王伟和李明从梦中惊醒。后来随着狗叫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逐渐消失,指挥所一切也都恢复得很寂静。
这时,王伟和李明迅速爬起来,拿着手电筒在院子门口和各个角落以及院子周围查看了一遍,没有猎狗的影子。他们感到很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条猎狗跑到了哪里去了?一时半会还难以断定。此时他们俩商定继续在指挥所附近再查看查看,能否发现一些踪迹,弄个水落石出。
于是,他们俩拿着手电筒在指挥所附近查看,突然在指挥所南边100多米处的沙漠地带发现有一片片猎狗蹄踩的痕迹,在仔细一看还有一摊摊血迹,另外还发现一撮撮狗毛。看到这些情况后,李明肯定的说,一定是其他野兽侵犯我们宿营地时,被小黄和小黑追赶到这里,并在此地展开了厮杀,后继续追击而去。那么到底追到何处?厮杀结果如何?小黄和小黑是否受伤?现在还无从推测,只能等待,等待着传回的消息。
王伟、李明非常着急,担心小黄、小黑出什么事,可现在没办法,只能在试验任务指挥所耐心等待着。他们俩也睡不着,不停地在指挥所院子周围转悠着,等待着,一直到翌日清晨,也没等到小黄和小黑的影子。
这时,他们俩准备到大漠深处找两条猎狗的下落,可这茫茫无际的大漠到哪里去寻找呢?另外也没有个明确的目标线索去那个方向寻找呢?若去大漠深出寻找,万一迷失方向怎么办?这一系列的问题使他们犹豫不决。此刻,王伟对李明说:看来还是不去为好,万一出了什么事也不好办,咱们还是先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找找,再等等看吧。
就这样,他们分头在周围几公里的地方寻找,可一直到中午12点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他们刚准备回营区时,突然看到远处沙漠掀起两股尘烟,而且尘烟向指挥所的方向快速移动。这时王伟高兴的对李明说:“看!一定是我们的小黄、小黑回来了”。几分钟后,果然不出所料,是小黄、小黑向指挥所方向跑过来,他们高兴的跳了起来。此时,向指挥所方向跑的小黄、小黑,看见主人在沙漠地带焦急的等待它们,便迅速转头向着主人猛扑过去,它们嘴里还各叼着一只野兔。当两条猎狗跑到主人跟前,把叼的兔子放下,便“汪汪”地叫着、摇着尾巴扒在主人身上站立起来,然后两个前腿搂着主人的腰缱绻着,还不停的叫唤着,亲昵地好像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似得。意思是在说:“主人您不用在为我们操心了,我们已经安全回来了”。
这时,王伟、李明详细打量这小黄和小黑,才发现它们俩从嘴、腿和背到处血迹斑斑。小黄的前右腿、小黑的鼻梁处都分别挂了彩。后来,他们俩这才弄明白,原来昨天晚上凌晨有一只棕色的野狼串游到这里找东西吃,没想到被小黄、小黑发现了追赶到营区外展开了厮杀,后因寡弱我强被小黄、小黑击败受伤后挣扎着逃跑,小黄、小黑也就跟踪追击到远处的胡杨林深处。此刻,小黄、小黑怕受伤的野狼招引出狼群,会寡不敌众,惹火烧身,就赶紧撤离。在撤离的途中,它们感到又饥饿又疲惫,就在胡杨林地带就地休息,一直到了深夜。后来它们被一阵急促的动物蹄子声惊醒。开始以为受伤的野狼招引出来的狼群追赶它们,后来才知道是几只野兔跑过来,也是从虎口逃到这儿避难的。但是野兔它们万万没想到逃出狼口却没有逃脱猎狗对它们的残害。于是小黄、小黑便轻而易举的得到了送到口边的美餐。满足了饥饿欲望之后,他们两又叼了两只带回给主人尝尝鲜。
初夏的一天,王伟和李明到弹着区查看测量小点的设施时,为了指挥所的安全,他们把小黄和小黑拴在院子,然后带上水和自己烙的饼子到非常熟悉的场区各个测量点查看。不料在查看途中刮起了沙尘暴,一眨眼的功夫大漠的天空阴沉沉、灰蒙蒙、黑压压一片,能见度只有五、六米,已摸不清东南西北,风刮起来的沙粒像雨点似地不时打在脸上使人们疼痛难忍,处境十分危险。
这时,王伟、李明也无可奈何,只能顺着风的方向跑,且越跑越远。3个小时后,风逐渐变小了,慢慢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可王伟、李明却目瞪口呆,不知所措。所在此地不知是什么地方?回指挥所不知怎么走?也没有办法与部队和指挥所进行联系。难道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茫茫无际大沙漠,真的成为“死亡之海”了吗?他们俩感到很恐慌、很渺茫,也感到非常失望。
这时他们想到了两条狗,后悔没有将他们带来,要是把小黄、小黑带来,那他们不会迷失方向,也不会回不到指挥所的。现在他们把一切希望寄托予猎狗,这也是他们的唯一希望了。他们坚信小黄和小黑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找到这里,也一定能够找到他们的。于是他们等待着、期望这小黄、小黑早点到来,快点到来。
两条猎狗留守在指挥所,按照主人的示意进行严密把守,确保指挥所的安全。一阵沙尘暴之后,一直不见主人归营,小黄、小黑有些着急,怕主人迷失方向,遇到意外情况回不来。于是它们俩开始卧立不安,不时“汪汪”地叫着。还互相暗示着眼神,意思是一定要把拴着它们的绳子搞断,去寻找主人,把主人安全带回来。这时,小黄、小黑胡蹦乱跳挣扎着,不一会就把绳子挣开了。此刻,它们俩就像脱缰的野马冲出营院向着沙漠直奔而去。
大约两个小时,小黄、小黑终于在这“死亡之海”里找到了它的主人王伟和李明,王伟、李明也终于盼到了他们的猎狗小黄和小黑。主人和猎狗相见,像母亲盼到了自己的孩子似得,悲喜交集,相互拥抱着,相互诉说着自己的痛苦和悲哀。此刻,王伟、李明也都非常激动,为有这样聪明、机灵的猎狗寻找营救自己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因此要加倍的感谢、报答、补偿和慰劳小黄和小黑。后来,在两条猎狗的引导下他们经过了两个小时的周折,晚上10时许安全顺利的到达指挥所宿营地。
从此以后,他们俩无论是查看各测量小点,还是出外到戈壁滩捡拾柴禾或打猎,都要留一条狗看守,带上另一条猎狗同行,保证了指挥所和外出各项活动的安全。
两条猎狗除配合好主人看守好场区一切设施之外,还给长期驻守生活在大漠的王伟、李明带来了许多欢乐,使他们消除了很多忧愁和苦闷,战胜了寂寞,非常愉快的度过了一年四季的春夏秋冬。白天在主人出外捡拾柴禾时,小黄和小黑帮助主人引路,还帮助主人驮运,在主人外出打猎改善生活时,小黄、小黑知道要慰劳它们,显得更加殷勤,便向着用猎枪击伤的黄莺或野兔的方向猛扑过去,先用前爪把猎物打死,在用嘴把黄莺或野兔叼到主人跟前,然后帮主人把所捕获的猎物驮运回宿营地和主人一起美餐一顿。到了夜晚,两条猎狗陪着主人到指挥所周围观赏大漠的夜景,观赏广阔天空月亮和一眼望不到边、数也数不清光彩耀眼各种各样的星星。如此丰富的夜间生活,使他们陶醉于茫茫无际的大漠这美丽壮观的景色之中,在休闲的时候,他们还带上猎狗,一同到戈壁滩踢足球、放风筝和两条猎狗比赛跑步、爬沙包,观看猎狗小黄和小黑的跑步比赛、金鸡独立以及摔跤等表演赛。这样的娱乐活动即加深了和猎狗的战斗友谊,又丰富、活跃了场区业余生活,使王伟、李明他们享受到了在当时条件下大漠仅有的欢乐,无穷无尽的乐趣。
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时间,猎狗小黄狗妈妈产下了五个“狗崽”。小“狗崽”你叫我喊十分热闹,狗爸爸小黑不知所措,急得在周围团团转。这时,王伟和李明忙的不可开交,急的给小“狗崽”搭起棚,又盘起狗窝,垫上软干草,然后再把可爱的小“狗崽”逮过去放在窝铺上,任其它们翻滚和闹腾。为了小黄狗有充足奶水喂养小“狗崽”,主人带上猎狗小黑四处寻找猎物,不到一天功夫就捉拿了好多黄莺、野鸡和野兔回来供小黄狗“坐月子”食用。
转眼间,几个月又过去了。小黄狗产下的五个小“狗崽”,在大家的精心照料和小黄狗妈妈滋养下已慢慢的长大了,若有陌生人来或夜晚有什么动静,这些小“狗崽”也非常敏感的“汪汪”叫个不停,已能独立看守门户了。于是,王伟、李明每次外出查看弹着区各测量点和到大漠深处打猎或捡拾柴禾时,都要给宿营地留3条猎狗看守,其余几条猎狗跟随着主人巡逻。
1975年初夏的一天,王伟、李明带着几条猎狗外出到大漠查看弹着区各测量点固定设施的情况时,突然发现两个无人遥测站布的通信电缆被盗,后经过他们对现场分析认为,不法分子作案时间在这之前的两个小时左右,因此要抓紧时间寻找、捉拿逃犯。此刻,王伟和李明带着四条猎狗并借猎狗嗅觉灵敏的优势兵分两路开始在大漠深处寻找逃犯的踪迹,追捕、捉拿逃犯,使其绳之以法。
正在这时,王伟、李明惊奇的发现,猎狗小黄、小黑在作案现场转了几圈后慢慢的向东北方向移动,而且由慢到快、还不时发出“汪汪”的叫唤声,两条狗也在后面追赶着,好像发现了逃犯的踪迹似的。此刻的王伟、李明也只好在几条猎狗的后面紧跟着、追赶者。
大约追赶了两小时之后,王伟和李明顺着几条猎狗跑的东北方向看去,没有了尘烟,没有了风沙,大漠一片寂静,只见很远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有几个小黑点。
这时,王伟、李明就顺着黑点的目标乘胜追击,当赶到目标跟前后才看清楚,原来是四条猎狗守护着一大堆电缆线。猎狗小黄、小黑和两条小狗崽看到主人追赶过来,老远就摇着尾巴跑过去还“汪汪”不停的叫唤着,意思是说“请主人放心,我们已经从盗贼手里把丢失的电缆夺了回来”。王伟、李明和几条猎狗一同到电缆旁边看了看,然后又在现场周围查看了一番之后,明白了这两个盗贼原来是顺着尼雅河岸串到弹着区两个无人遥测站,盗走了两个站布设的电缆,当这两个盗贼抬着电缆向着安迪尔河方向的安迪尔兰干地区逃跑途中,不料被追赶的小黄、小黑它们截拦。
此时,两个盗贼怕被猎狗后面追赶的人抓住或惹出更大的麻烦,就把抬的电缆扔掉后逃跑了。开始几条猎狗还追了一阵子,后看到逃犯已把盗的东西扔了,也就不再继续追了,又返回守候在电缆跟前,等待着主人的到来。于是,王伟、李明抬着电缆线,带着几条猎狗,又经过了3个多小时的跋涉,顺利回到了指挥所宿营地。
从此以后,他们每天都要带着几条猎狗在弹着区各测量点巡查一次,以确保测量点的一切固定设施的安全。
这年的秋天,一天夜里,突然刮起了沙尘暴,它以移山填海的气势侵袭着一切。一直到翌日凌晨4-5点钟暴风才逐渐变小,慢慢的停下来,使大漠恢复了往常的寂静。天亮以后,王伟
、李明速起床欲开门从房子出来,却被一人高的积沙堵住了门和窗,一时还难以打开门走出。此刻他们俩非常着急,就喊猎狗小黄和小黑帮忙。聪明的小黄小黑听到主人的呼唤后,立即带领几个小狗崽扒主人门、窗口堆积的沙子。
就这样,不到两小时,一大堆沙子被几条狗翻了个过,从主人门窗前移走了。这时,主人打开门走出房子,被一群猎狗紧紧围住,还不时发出亲切的“汪汪”声,好像孩子见到了妈妈似得。王伟、李明也非常感动,仔细查看这每一个满身沙土的孩子们(狗崽),才发现每条狗的前爪子都浸着血,这是他们奋力扒沙子造成的。此时,王伟、李明感到很痛心,就赶快从厨房端来两盆水,分别给它们清洗,再用酒精棉球进行擦洗消毒后,让它们个个在房子(狗棚)里卧着休息,然后,主人又从厨房把前些天猎取的食物拿出来慰劳小黄、小黑它们。此刻猎狗们摇着尾巴“汪汪”的叫着,以示主人对它们的关心爱护和照顾很感激。
这时,王伟、李明走出指挥所的院子,在灿烂的阳光下,四处翘望,他们这才惊奇的发现,指挥所周围的几座大沙包,已被昨天晚上的大风暴移的无影无踪了。此刻,这昔日的大沙漠显得更加广阔了。
就这样,王伟、李明他们以猎狗为伴,度过了一年四季的春夏夏秋冬,一直到翌年的春季,也就是1976年3月的中旬,执行试验任务的测量部队到达弹着区后,他们才移交撤回昆仑山下的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