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了一脸的络腮胡须。偏偏我很喜欢它,感觉它让我更有男人味,所以我一直蓄着它。
太太也很喜欢我的络腮胡须,她说,当初就是先看上我的络腮胡须,再爱上我的。
有了女儿后,女儿不喜欢我留胡子,她到太太那里告状说:“妈妈,爸爸总爱用胡子扎我,你让爸爸把胡子剃掉吧。”太太坚决站在我这边,没有答应女儿的要求。几年来我的胡子蓬蓬勃勃,太太也没说半个不字。
可是,前段日子,太太带我参加了一次她的同学会后,一回家就要我去理发店剃掉胡子。我不知道太太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个180度的大转弯。我说:“胡子剃掉可以,但你得告诉我原因。”
太太说:“还是不说原因吧,我怕说出来打击了你的自信心。”
我说:“说吧,不要紧的,要相信我的心里承受能力。”
太太说:“我们的同学都说你和我不般配,说你那满脸的络腮胡子显老,看起来比我最少大10岁。她们问我,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姥爷级的男人!”
我笑了,说:“瞧你那些同学,都是什么眼光,我这叫‘老’吗?知道不,我这叫‘成熟’。”
太太说:“我不管你是老还是成熟,明天必须得给我剃光。”
第二天,我遵从太太嘱咐,到理发店剃了个寸须不留。摸着光洁的两颊和下巴,看着镜中那张清清爽爽的脸,我突然发觉,没了络腮胡须的我其实是很帅的。我自己数落自己:“胡子啊胡子,你埋没了我这么多年。”
那天下午,我开车到太太的厂里接她下班,厂门口那么多人,我一眼就看见了太太,太太也同时看到了我。我明显地发现太太看到我时眼睛一亮。太太说:“呀呀呀,我老公没胡须还真年轻英俊多了呢!”
太太高兴,我也高兴。
可是,你说怪不怪,一天下午下班,太太一回到家中就满脸不悦地说:“你还是把胡须蓄起来吧。”
“为什么?”我莫名其妙,“你前两天不是说我没胡须还年轻英俊些吗?”
太太突然大声吼起来:“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说蓄起来就必须蓄起来!”
“好好好,蓄起来,蓄起来,再不剃。”我怕太太发更大的火,赶紧作出了承诺。
太太接着又说:“还有,从明天起,再不准你到我们厂门口去接我,我自己坐公汽回家。”
我的倔脾气被太太那不容置疑的语气激发了出来。我说:“让我听你的可以,但你得告诉我原因,不然,我既要每天刮胡须,又要去接你。”
太太愣了半天,才气鼓鼓地说出了原因。
原来,他们厂里的人说,我俩不般配,太太看起来要比我最少大10岁。
我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