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羿,男,曾用笔名:恒福如海、对酒当歌等。瑶族、生于1983年10月,广西省贺州市人,中国当代微篇小说作家协会会员。曾在闪小说作家论坛、江山文学等发表过闪小说作品。曾参加微篇小说高研班的学习。2015年2月开始有作品散见于市级以上报刊杂志。《谁家的种》发2015年第二期 《闪小说》,《狼》发2015年第五期《微篇小说》 2015年第3期《山之魂》,《让棺》 《理发》 发2015年第3期《山之魂》,《办证》发于2015年第八期《小品文选刊 笑林》。
理 发
文/奉羿
昏暗的灯光,破旧的理发工具。他有些后悔听老婆的话,非得来这家收费便宜的理发店。
更要命的是,由于进来时没有细看,店主的脸竟有一道很深的刀疤。想走已来不及,因为店主已经站在他后面准备动手。
店主有意无意地问:“你说,把人的手一刀下去,会怎么样?”“这……这,我怎么知道?”他不明白店主为何这样问,此时,只觉得心跳得厉害,腿也抖得厉害。
店主好像看穿了的心思:“别紧张,我只是问问而已。”
听店主这样说,他心里暗骂:妈的,不紧张才怪。表面却笑嘻嘻地说:“没……没事。”
店主继续说:“告诉你吧,我老婆的手,就让我一刀下去,还顺便扔进了河里。当然,代价是坐了十几年的牢。”
他吃了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啊?”以前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这样的新闻,没想到这次是亲耳听到。
店主好像还不解恨:“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不杀,已经便宜了她。如果你出轨,不知你老婆如何对付你。你没有听过女人有时凶起来比男人更可怕?”
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这……”
店主最后淡淡地说:“好了,故事说完了,头发也弄好了。看在你当我听众的份上,就收你十块钱得了。”
一听说可以走了,他丢下十块钱,赶紧逃也似地离开了理发店。
等他走远后,店主拨通了一个号码:“是刘女士吗?我已经按你的方法说了,真希望你老公能回头。要不是你舅找我,我一普通理发师,哪有闲功夫理这些?”
(发2015年第3期《山之魂》)
狼
文/奉羿
吃过晚饭,准备关门,他裹了裹单薄的棉衣,刺骨的寒风吹得直打哆嗦。
突然全身一颤!门外一双幽黑疲惫的眼睛在紧紧地盯着自己。“狼”!那祸害乡里的畜生又回来了!
当初偷家里猪的时候,老伴就不该放走那畜生。现如今,不光是偷猪羊,甚至连粮食都不放过。
想到这,双眼赶紧在屋子里四下一扫,不远处的柜台上,正躺着一把菜刀。他立刻抢过去,握刀在手。
那“狼”也察觉到他手上的刀,只是紧紧地盯着,畏缩不前。
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直直地握着刀守在门口。
双方对峙,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狼”似乎有些不耐烦,正一步步地逼向他。
来吧,畜生!他已豁出去。
现在的家已差不多被洗劫一空,老伴也因此气血攻心,含恨而终。
想起老伴,他心里就一阵痛。
咬紧牙关,双手握刀,一步步地走出门。
“畜生,今天有你没我,有我就没有你!”大喊一声,高举的刀狠狠往下砍。
“爸……”
一声等了十几年的声音,让他心里五味杂陈,手中的刀久久地停在半空……
(发表于2015年第五期《微篇小说》,2015年第3期《山之魂》)
办 证
文/奉羿
吃过早饭,李三骑着破摩托就急急忙忙往城里赶,他要去弄张假身份证。
幸好上次出来时,随手拿了张路人发的名片,不然还真不知咋办?李三乐滋滋地想。
按对方在电话里提供的地址,李三转了几圈才转到目的地,刚下车,心里就在嘀咕:这办假证的,还真的挺胆小。
看到只有李三一人,办证的人还是警惕地四处张望。李三淡淡地说“不用看了,就我一人。”
听李三这样说,办证的人也不生气,只是干笑:“嘿嘿,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怕碰到大盖帽。”
李三突然问:“能不能再少点,我一老头赚俩钱也挺不容易的。”
那人也很干脆:“我们干这个就跟过街老鼠似的,随时可能被抓,也不容易,要200是最少了。”
看来多说无益,李三咬咬牙,布满老茧的手从包了几层的钱袋里拿出钱和个人资料,就接着说:“那你赶紧弄。我还得赶回去。”
“行,那你跟我来。”说着就领李三走,还不时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看刚才那人的眼神,李三知道他想什么。也懒得理,往地上一坐就抽起了土烟。
一袋烟的功夫,那人就把做好的“身份证”交到李三的手上。走时还小声地嘟哝一句:“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都一六十多岁的老头,还来弄假身份证……”
听着,听着,李三的老脸突然一红,轻轻叹口气:有啥办法,不这样弄,以后就不能在工地上待了……
(发于2015年第八期 《小品文选刊笑林》)
让 棺
文/奉羿
在农村,谁家有老人,都会提前备好棺材。也寓意自己子孙将来能“升官发财”。但刘老汉不这么想,硬是把上等木材做的棺材给了他人用。家里立刻炸开了锅。
你这糟老头,儿子花大价钱让人帮你打造的棺材,就这样让你糟蹋了。以后你死了就直接用张破席一裹得了。老伴最先表达自己的不满。
破席裹就破席裹嘞。刘老汉自知理亏,不和老伴争辩。
爹,你是不是傻了?先不说钱的事。你也该为你孙子的将来着想啊。儿子对爹的行为也是相当的不满。
臭小子,亏你还读了几年书,真相信以后能“升官发财”啊?刘老汉狠狠地教训了儿子一番。
爹,我也听村里人议论,说你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不沾亲不带故的,送副棺材给人家。儿媳也站出来反对。
听到家人都在“声讨”自己,刘老汉独自一人端在门口吧嗒吧嗒地抽着土烟。
爷爷做得对,我听老师说刚去世的牛爷爷是大好人,我们班的二狗就是他救上来的。孙子站出来为爷爷“打抱不平”。
还是我的乖孙子了解我!无儿无女的老牛为救落水的娃走了,我送副好棺材给他不是应该的吗?刘老汉边说边叼着烟杆出了门,他要到老牛的坟前再去看一看老牛。
(发2015年第3期《山之魂》)
谁家的种
文/奉羿
一到家,包一扔,门一关。黑着脸的男人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抽土烟。女人看这副阵势,知道“火山”要爆发。
男人尽量不发火:“老实告诉我,是谁家的种?”
女人小心翼翼回答:“我怎么知道是谁家的?”
男人气不打一处来。随手拿起碗就一扔:“啥?你不知道?你这败家的女人,我离家几个月,就出这么大的事,你还好意思说不知道。”
女人准备去扫,她知道越是这时越要不作声。
男人“嗖”地夺过扫把:“扫个屁。这会你还有心思扫地?先说清楚再说。”
男人最先想到的是同村的大刘:“是大刘家的?这小子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数他最不老实。有事没事,老喜欢带上他家的狗来咱家逛逛。”
女人模棱两可:“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真他娘的磨叽,说了等于没说。男人越想越气。
男人再次问:“是老牛家的?这老家伙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就喜欢占便宜。说不定,他也是早就盯上了。”
沉默了许久,女人还是没有想起是谁家的。男人准备使用武力。
女人被男人快逼疯了,说话都变得结巴:“我……我……想起是哪家的了。”
男人突然两眼发光地问道:“是村长家的?”
女人很肯定地回答:“是你舅家的,前些日子只有你舅家的那条老狗来过,其他家的狗没来过。”
男人一脸痛苦:“怎么不是村长家的?我还指望自家的贵宾犬去勾引村长家的狗,好拉近村长的关系,这下全完了。”
(发表于(2015年第二期《闪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