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立军,2021年至今,深入研习学企业战略和营销版块并服务多家企业客户,努力成为一名中小企业的战略顾问和营销顾问,现全职做咨询顾问工作。现为华夏精短文学学会会员,精短文学作家。
华北精短文学作家詹立军文学作品专页
高速上的小花
詹立军
高速公路的绿化带
站着一棵棵翠绿的矮柏
在矮柏之间的缝隙
一朵盛开的花
忘情的在风中摇摆
她从车旁掠过
划过视线
甚至辨不清她的颜色
只在心里印下底片
她没有看见我欣赏的眼
我却记住了
那一朵写满从容的脸
没有味觉的饺子味儿
詹立军
2022 年12月19日,阳的第3天。
要是永远没了味觉,
我肯定不再介意喝什么茶,
不管什么品种,
也不论哪个山头。
要是永远没了味觉,
我可能也不会介意喝什么酒,
不管什么香型,
也不论哪个产地。
阳了的那几天,
是一个人在办公室度过的,
吃得最多的就是速冻饺子。
虽然嘴里吃不出是什么馅儿,
但总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香味儿,
是老爸老妈亲手包的饺子味儿。
二十个咸鸭蛋
詹立军
每次母亲节,都会想起儿时我跟我妈的那一场“鸭蛋对唠叨的战斗”。
即使我忘了初恋的脸,也忘不了我家后院的菜园子里被我摔的稀碎的满地的咸鸭蛋。近年我问过我妈,她不记得了。
随笔写下,以释怀我对母亲的愧疚
那是一年漫长的暑假,精神上百无聊赖,每天都是干不完的活。我十几岁,正是青春年少,火气十足。三伏天的大太阳挂了好些天,后院菜园子干的快冒烟了,黄瓜豆角们也都烤蔫了。
一大清早,我妈让我拉水浇地。心里极不情愿,嘴里嘟囔着:等等就下雨了!然后接着睡。我妈看我不动,就开始唠叨了。唠叨一会儿,清静一会儿,唠叨一会儿,清静一会儿…我实在睡不下去了,就迷迷瞪瞪的起来,没见她在菜园子。不一会儿,见我妈挑着水回来了,很吃力的样子,满头大汗,衣服也湿透了。她看我坐在后门的门槛子上,又开始唠叨了。大概的意思是:谁知道哪天下雨呀,再不浇,菜都旱死了,吃啥,大清早,还凉快点儿,等日头再高点,不更热吗?
看妈妈累成这样,有点心疼,也不想听她的喋喋不休,拉起水车就去装水。水车就是那种,一张平板俩轱辘,还有两根车辕子,我们叫它排子车,上面有个油桶改造的水箱,大概能装二百斤水。现在想想,那时我还是挺有劲儿的。
不过这点事儿,还不至于摔鸭蛋。
从取水井到我家菜园子大概有三百来米,不算远,但是这是一个上坡路,中间有一段坡度还挺大,拉到那最费劲,几乎要耗尽全身力气,才能上去,胳膊大腿酸软到发抖。
那天一赌气,自己连着拉了三车,到了第四车,拉不动了,停在坡上歇着。这时候我妈过来了,人还没到跟前,唠叨声就传过来了。大概的意思是:你咋不喊我一声啊,我可以给你推推呀,让你干点活,这么不乐意呀?
拉水继续,第五车,第六车,第七车…
唠叨也继续着…从我干活不乐意,到我的各种不对,又从唠叨我转移到唠叨家里的其他事儿,转个圈回来还是唠叨我…,感觉在我妈眼里,我就一无是处。
终于,看见了后门口满盆子的咸鸭蛋。拿起一个,毫不犹豫的“啪”地摔在地上,鸭蛋瞬间爆裂,俨然是情绪“爆炸”了。唠叨继续,听不进去了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摔一个鸭蛋。我一边心疼鸭蛋,一边用摔鸭蛋表达抗议,我说任何话都不能阻止她唠叨我,后来不只是心疼鸭蛋了,也心疼我妈,她也不容易啊!
我一边怒吼着,“别说了!别说咧!别说啦”,一边泪如雨下,哇哇大哭,她终于安静了。
当时,大脑一片空白,我转身跑到了南院炕上,趴在枕头上嚎啕大哭,这边枕巾哭湿了,就换另一边接着哭。我妈在窗外透过玻璃看我,没说话,我也没说话。从嚎啕大哭到不由的抽泣,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哭得败火了,睡得特别香,醒来时,看见我妈正透过窗户看着我,微笑着,喊了一声:“好了没?吃饭了!”
我一看墙上的挂钟,六点多了,肚子也咕咕叫上了,说:“好了!”眼泪又止不住涌了出来,只是悄悄抹了抹,没让我妈看见。
晚饭时,我爸没跟我“算账”。拿个咸鸭蛋递给我,说:“盆里的摔了,缸里还有。”
我憋回眼泪,磕开了鸭蛋,问:“摔了多少?我妈:“而舍(二十个)”我爸:“你们娘俩都有火,干一架都好了。吃吧,吃吧!”
生活中,好像有很多这样的或深或浅的争吵,说不清,道不明,虽有伤害,但更有爱。
(编辑 陈欣)